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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杏林花开】(005

第一文学城 2021-02-15 06:08 出处:网络 作者:文学流氓编辑:@ybx8
字数:20418                 第五章   林季还是头一遭被人用剑刃这样架着脖子,自己最脆弱的喉咙贴着对方凉凉

字数:20418

                第五章

  林季还是头一遭被人用剑刃这样架着脖子,自己最脆弱的喉咙贴着对方凉凉
的刀锋,那滋味可真不好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双脚发软,差点就要投降求饶,
可转念一想,此处乃皇家重地,他不过一个小小侍卫,怎敢肆意行凶?不过是色
厉内茬吓唬他而已,只要不露胆怯,对方必不敢再敢进一步。话虽如此,他还是
吓得冷汗淋漓,就怕对方是疯子,做事不顾后果。

  不待他说话,李然等人连忙喝道:「你这是干嘛?快放开我们林管事。」那
侍卫冷笑着不予理会,手上的腰刀又紧了紧,对林季厉声道:「快说,这风筝给
不给我?」

  林季原本还想着那一千两银子,若是好好商量或许可能达成交易,然而对方
一言不合就动刀子,此时也被激出了性子,梗着脖子道:「要动手就快点,老子
还有正经事要办,不想多跟你胡扯。」那侍卫没料到他如此硬气,一般宦官出身
低贱,又没了命根子,自觉低人一等,见了侍卫多是毕恭毕敬,不敢招惹,而在
皇城做侍卫的大多是世家出身,有的更是勋贵子弟,本来就在家中颐指气使惯了,
对一般的阉人就更加鄙视。现在林季表现的如此硬气,倒也让他很是意外,他也
不能真的提刀杀人,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阉人是皇帝的奴才,就是犯了天大的
罪也只有皇帝才能随意处置,别的人插手很容易被皇帝嫉恨。

  这一下反倒有些骑虎难下,那侍卫愣了一下,只得放下刀来,林季还以为他
知难而退,谁曾想那侍卫仍不甘心,抬腿一下踢中他的腹部,骂道:「狗才,老
子今天有事,算你走了狗屎运,下回落到老子手里,就没这么好运!」林季遭此
重创,接连后退几步,被李然等人扶住才不至于摔倒,纵然如此,腹中如绞,疼
的他直不起腰来,脸上冷汗淋漓。李然等人大为不岔,挺身过去理论,林季忍痛
拦住众人道:「算了,咱们先不跟他计较。」那侍卫见此脸上更有得色,大摇大
摆地走开了。李然是个急脾气,连声道:「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以后咱们在这皇
城还怎么混?」林季喘息了良久,这才道:「他是御前侍卫,天子亲兵,你难不
成要上去跟他动武?先别说能不能打过,就算是打过了,那事情也会闹大,咱们
才刚入宫不久,很容易被人当替罪羊给收拾了,不说了,咱们赶紧走。」

  李然想想也对,只得道:「你受了伤,歇一会儿吧,看你疼的。」林季道:
「别管那么多了,快点走就是了。」林季看看左右无人,迈开步子狂奔起来。其
余人也只得连忙跟上。按规矩在皇城走路不能随意奔跑,但现在林季已经顾不得
许多。一行人跑到北门才停下来。出了北门再往西走,此地宫殿就稀少起来,巡
逻的侍卫也逐渐稀少。走到无人处的时候,林季才找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休息。那
祝大春在宫里混久了,服侍人还真有一套,见头儿疲乏了,连忙跪下给他按腿,
手法也很独道,让人很是舒服,不过林季不太愿意让男人碰到自己,连忙让他起
来道:「这活儿是宫女干的,以后你们都不许做,只需用心办好我交代的事比什
么都强,跟着我混,不说飞黄腾达,发财那倒是很可能的,以后你们服侍人的机
会少了,但被人服侍倒很有可能。」祝大春道声谢,心里却很是高兴,毕竟没有
人天生愿意自甘下贱。

  李然则仍旧脸色不好,对刚才的事依旧愤愤不平,沉声道:「咱们做奴才被
主子欺辱也就罢了,那些侍卫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主子的看门狗而已,也敢坐
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我心里不痛快。」林季嘿嘿笑道:「你呀,脾气就太直了,
在外面还好,到了这宫里可就行不通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任
人随意欺负的人,你们看这是什么?」说毕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腰牌,李然连忙拿
过来一看,这腰牌黄颜色的,跟太监的绿色腰牌不一样,众人连忙围了过来,纷
纷露出凝惑的表情。突然祝大春惊道:「这是侍卫的腰牌,头儿从那里弄来的?」
李然哈哈笑道:「难怪头儿方才要跑,我现在总算明白了,这侍卫要是丢了腰牌,
那可是大罪一件,轻则罚俸一年,重则革除职务,以后档案有了污点,一辈子升
官都难,没想到头儿还会妙手空空,真是让小的越加佩服的。」

  林季得意道:「所以你小子多学着点,有些问题不是拳脚就解决的,会动脑
子比什么都好。」

  李然拿着腰牌念道:「六品带刀皇家侍卫李承义,没想到这小子跟我一个姓。」
林季道:「但愿这小子受到重处,被革除出宫,咱们以后就少了许多麻烦。他回
去丢了腰牌,必定疑心是我做的手脚,虽然出了口气,到底算是彻底得罪了。」

  李然不以为然道:「要想在这宫中做事,不得罪人怎么可能。头儿放心,即
使他没有被革除,咱也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我们是天子家奴,他除非是皇亲国戚,
不然再怎么蹦跶也奈何不了我们。」一直没说话的廖文海突然道:「这侍卫姓李,
咱们皇后也姓李,别是她的娘家亲戚?」李然踢了他一脚道:「呸呸呸,乌鸦嘴,
老子就姓李,难道老子也是外戚?」廖文海一边躲一边道:「凡事往坏处想也没
错。」

  林季起身拿过腰牌道:「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前面快到幸园,都给老子
振作起来,这地方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这几日她们可不大好过,老子要立威的
话,就得让她们深刻领悟到这一点,那就是必须跟着老子混才能过好日子。所以
咱们等会进去以后,先要看看这帮娘们对咱态度如何,若是不好,咱们再饿她几
天,不愁不老实,如果态度还算端正,就暂且放过。」众人答应着,均觉得林季
这人颇为阴损。

  林季又对祝大春道:「你先去通知里面的人,就说我已经到了门口。」祝大
春点头哈腰率先去了,林季等人则磨磨蹭蹭地到了大门口,这幸园四周都被高墙
围绕,周遭又种满枝繁叶茂的杏树,挡住了许多阳光,常年显得十分阴冷,多处
房子年久失修,房梁上堆积了厚厚的落叶,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草木掩映下,
有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大门,林季先还耀武扬威地走在前面,不巧青苔湿滑,险些
滑了一个跤子,众人及时扶着才不至于摔倒,骂骂咧咧一番,那嚣张气焰就小了
许多。

  那祝大春进去后不久,立刻涌出来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子,年纪有大有小,
面上多有菜色,一个个低眉顺眼,拜倒在路边,脆生生地道:「幸园奴婢拜见林
管事。」领头的是个穿青衣的四十岁中年嬷嬷,满脸褶子,此时绽放出菊花瓣的
笑容道:「哎吆,咱们盼了好几日,林管事终于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幸园可
就要闹反了天了。」林季迟疑道:「你是?」那中年嬷嬷丝毫不觉尴尬,笑道:
「奴家是幸园掌事女官杜月娥,平常负责管理这里的大小宫女,还请林管事以后
多多照应着才是。」

  林季点头笑道:「原来是杜掌事,快叫她们都起来吧,这地上湿寒的很,怎
能跪着。咱家说起来不过跟你一样是个管事的,当不起这些大礼。」那杜月娥连
连道:「当的起,当的起,以后咱们都听林管事的吩咐,谁敢作妖奴先剥了她的
皮!」又回头到:「都起来吧。一个个哭丧着脸,林管事来了咱们就有好日子过
了,应当高兴才对。」

  诸女又勉强挤出笑容道:「多谢林管事,以后咱们都指望着你呢。」林季登
时有些无语,这杜月娥也太妖精了一些,一来就给自己套子钻,初次见面,总不
能冷着脸说不行吧。他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笑呵呵地点头道:「很好,不错。」
正说笑着,两个衣着华丽的美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那杜月娥
连忙拍手道:「哎呦,两位小主也来了。」说毕拉着林季介绍,指着蓝衣女子道:
「这位是庄嫔娘娘」又指着粉衣女子道:「那位是丽嫔娘娘。」

  林季眼前一亮,这庄嫔虽肤白如雪,唇红若涂,双目湛湛,丰颊盈盈,然不
苟言笑,眉间似有千般愁,春水如藏万种恨,一看就是个深闺怨妇,此时虽勉强
挤出笑容,却也生硬的紧,他连忙要上前行跪礼,旁边一人却连忙拦住他道:
「林管事何必多礼,咱们这些罪人以后还得多向你指教,万不可如此。」林季斜
眼看去,原来是丽嫔,此女又是另一番风情,全不似待罪之人该有的愁苦,真是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心境,何其旷达,举止得体,何其颖慧,顾盼神飞,
何其缠绵。

  这两位妃子都当的起自己的封号,一庄一丽,一贞一媚,真是相得益彰。林
季不禁感叹,如此佳人,随便放在民间那家青楼,都能撑起一遍天,偏那皇帝老
儿不知珍惜,居然就这么放在幸园里冷落着,枯耗青春,真是暴殄天物,让人可
怜可叹。想到此际,林季义正言辞道:「朝廷礼节不可废,你们虽是待罪之身,
然封号未去,主子终究是主子,奴才终究是奴才,二位小主请受奴才一拜。」说
毕带着众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丽嫔阻拦不住,只得与庄嫔一起受了大礼,连
忙扶他起来道:「林管事年轻轻轻就如此重礼,也不因我们是冷宫之人就故意怠
慢,真是令人好生敬服。」说毕眼圈也红了,她自从被罚入幸园后,那些太监对
她态度一下子从热情恭顺变的傲慢冷漠,别说对她叩拜,不冷言冷语讥讽就算好
了,那里还会像林季这样拜她?再说林季长的也还算清秀,身上也没有寻常太监
有的那种特有的异味,那些太监要么香的太过冲鼻,要么臭的令人掩鼻,说话还
喜欢装腔作势,林季则大不一样,他保存着男人该有的低沉嗓音,说话也是自然
随意,显得自然而亲切。

  林季为了今天的会面,提前刻意精心准备过,他如今升了官,自然不用像原
来那样弄的自己满身骚臭味,身上穿的也是崭新的暗纹过肩蟒袍,头上带着鎏金
善翼冠,满脸都是新官上任才有的意气风发,自是让常年没见过几个男人的丽嫔
芳心荡漾,脸上也微微一红。连庄嫔都是如此,别的宫人更不用说,恨不得一口
水将他吞进肚子里,看林季的眼神也格外热烈。只是众人暗暗有些伤感,这么个
妙人儿居然没了命根子,再怎么好看也总归无用,反倒惹的人心里痒痒,权作望
梅止渴。

  林季自然不知道这群女人的小心思,拜完两位后就起身道:「这杏园里就住
着你们二位?再没别的妃嫔了?」听到林季相问,丽嫔这才回过神来道:「常贵
人病了,不能来相见,托我们代她向你问好,至于慧妃……。」正说着,旁边一
个宫女连忙过来道:「奴婢是慧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令颖,我们主子也病了,
主子特意让奴婢来迎接林管事,并代她问你的好。」林季笑了笑,心想那慧妃还
真是不一般,日子都过成这个地步了,还摆着皇妃的架子,也不怕他发怒穿小鞋。

  林季也不多问,只是道:「很好,大家都进去吧,我得四处看看。」那口气
完全是主人的样子。杜月娥连忙道:「对对对,奴婢都忘了这茬了,林管事以及
几位小爷的房间奴婢都已经收拾好了,被褥蚊帐都让人重新洗过,就等着你们来
呢。」说毕带着林季一路走去,丽嫔和庄嫔各自告辞回房。

  兰纳国风俗,新官上任要去拜神,林季先去拜了土地神,然后再拜镇宅神,
另外灶神、门神、花神、火神都要进香,顺便也把幸园都走了一遍,杜月娥分配
给林季东边三间厢房,花厅、卧房、书房各一间,布置的虽不算豪华,但还算优
雅,前任太监颇喜帘幕,每隔几步就挂着各色帘幕,重重帘幕如迷宫,风一吹就
齐齐飘动,间或还有风铃响起,自然有别样风味,只是晚上的话还是太膈应人,
林季认为有点像鬼片现场,难怪传说此处闹鬼,于是勒令众人拆掉,只保留门窗,
规定白日必须卷起来。他喜欢开朗格局,最好房间能多进阳光。李然等人则被安
排到林季的隔壁,四个人住在一起方便林季的召唤。

  看完住处后,林季又去了后园,这里更是阴气浓重,大白天的阳光都照不进
来,那种清冷的感觉越发浓烈,只因此处树木过多,花草无人修剪,于是指着一
片树林道:「这些都给我砍了,滋生蚊虫不说,还挡住阳光。弄来的木材可以用
来造亭子或者修葺房屋,空出来的地或做草坪,或者种花,都要比现在好。」接
着林季又发现幸园太过潮湿,只因排水沟常年失修,多积水潭,也要发动人手重
新修葺。杜月娥虽觉得麻烦,但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不敢驳斥,只得点头
记下来。

  一番指点后,林季又去看望生病的常贵人,此女是真的生病,不是装的,老
远都能闻到煎熬中药的味道,门前的路上也堆满了药渣子,杜月娥也说常贵人天
生身子弱,被皇帝赶到幸园后就一直生病,此处条件更不如大内,吃的药材都是
些残次品,于是一直就这么拖着。林季在心里记下来了,这种病人最好能尽快治
好,万一死了,皇帝若是追问起来他要倒大霉。

  他进房间看了一下,但见常贵人脸色苍白,呼吸短促,问了一下病情,侍女
说她伴有头昏、耳鸣、头痛、失眠、多梦等症状,林季怀疑不是什么大病,倒像
是原来世界常见的贫血,只是这个世界医学欠缺,很容易小病拖成大病。他安慰
了一番,又去慧妃那边去看望。

  谁知那慧妃似乎跟太监有仇一般,只说已经睡了,不宜见客。林季也就罢了,
杜月娥见他神色不妙,连忙解释道:「这慧妃娘娘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前任管事
总是借着各种由头骗她的钱财,结果收了银子事还没办成,因此心中难免对管事
的有些偏见,还望林管事不要记在心里。」

  林季笑道:「慧妃的位分本来就很崇高,有点倨傲很正常,咱家也不是那小
心眼的人,只是盼着嬷嬷以后在她面前多提咱家的好话,让她回心转意才是,毕
竟以后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这幸园本来就被皇城中人瞧不起,咱们要是再不团
结,以后就更被人踩在脚下来,你说是不是?」杜月娥连忙道:「林管事说的句
句在理,皇上只是说让她们待罪,其实一直就没定罪,奴婢就是不服,凭什么待
罪之人要被当做定罪之人看待,你说是不是?」林季摇头道:「这定罪待罪咱家
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咱家只按内侍监的规矩办事,曹总管将咱家指派过来,
就是要咱家按规矩好好整顿一下幸园,不能让各位主子太过委屈,更不能让她们
坏了规矩,你可明白。」

  杜月娥连忙笑道:「明白,奴婢怎敢不明白,以后林管事但有事情,只管吩
咐奴婢去做就是。」说完又给林季使眼色。林季转过头对李然等人道:「你们去
房间里收拾一下,把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

  李然等人答应了一声,于是转身便走了,这里杜月娥见左右无人,这才从怀
里掏出一个包裹来放在林季的手里,笑道:「这是慧妃、丽嫔、庄嫔、常贵人以
及奴婢和宫人们给你的一些心意,虽然不多,但这里条件不好,大家勉强凑了一
分,还望林管事不要嫌弃。」林季当场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金玉手镯、碎银子、
钗环、指环杂七杂八都有一些,另外还有一封送礼花名单,于是笑道:「那就让
你们费心了,咱家却之不恭。」

  林季坦然收下,并不觉有什么不妥,一来他现在缺钱,只要在宫中办事,各
处都要打点,二来不收也不好,毕竟宫里贿赂成风,已经形成惯例,他不收的话
效果只怕会适得其反。收下这些东西反而能安抚人心。

  眼见林季收下这些东西,杜月娥心中果然安稳了许多,她就怕新来的管事油
盐不进,那就不好办了,因此嘱托了一番,放心离去。想来大家都是聪明人,不
用把话说的太透彻,她相信林季已经知道了幸园的难处,收下东西后就会立即着
手解决。

  当晚林季召集李然等人商议道:「这幸园吃水不易,不如咱们自己挖口井,
省的再去求人,另外北边空出那么大一片荒地,不如腾出来种菜,就算内务府一
时供给不上,咱们还能靠时令蔬菜填饱肚子。」李然极力赞同。

  廖文海却道:「此事虽好,但我认为不妥,这皇城中一草一木都属于陛下,
咱们未经许可就擅自动土,虽然当时可能没事,事后万一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那可就大大不妙。还有头儿说要砍树,我也认为不妥,最好保持原状,否则也会
落人把柄。」

  李然怒道:「这也不可,那也不行,碍手碍脚的咱们干脆躺着什么都不做了?」
廖文海道:「没错,在这宫里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也比犯了错要强,头儿先前之所
以能在御器处的库房里大展手脚,那是因为那地方没人关注,怎么做都无所谓,
可现在不同了,幸园的动静可时时刻刻都在皇后娘娘的关注中,咱们要是得罪了
她,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李然道:「那你刚才不说,怎么这会子才讲出来。
头儿可是在那杜月娥面前都承诺过了。」廖文海默然不语。

  林季笑道:「李然你这就不懂了,当时有外人在场,文海是我属下,怎么能
公然顶撞我。现在是自己人关起门来,他自然可以说,以后你们也要踊跃发言,
多提意见,文海这次说的对,这皇宫就是宁可不做事也不要做错事的地方,不然
前几任的太监难道看不到这些弊端?就咱们聪明?我先前也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了,刚升了官,难免有些膨胀,以后会汲取教训。」

  那廖文海是宫中老人,多有谋略,只是一直未曾得到上官赏识,此番谏言居
然能得林季采纳,登时生出一种知遇之恩的感觉来。

  次日起来用过早膳,林季派廖文海去联络杂役处去要水车,又让李然去内务
府领取这个月的米粮,结果两边都碰了钉子,找了许多借口搪塞,其实无非就是
皇后从中作梗,没人敢给幸园足够多的供给。林季受了幸园的孝敬,也是这边的
管事,若是此事搞不定,以后难以服众。林季心里计较了一下,昨日盘点的时候,
幸园的仓库还剩一些米粮,节约一点足够撑段时间,当下最要紧的是吃水问题,
若不解决连他自己的水缸也要见底。

  他命袁树文去打造几个大木桶收集雨水,那袁树文是造办处木工出身,做木
桶对于他是简单的事,只是此人不懂交际,在造办处颇受排挤,因此才投奔林季。
不过远水救不了近渴,还需另想办法。林季只得在幸园周围四处寻找,看看有没
有什么好的水源。找了半天终于在御花园北边找到一口古井,此井原本的用处是
来灭火的,已经弃置许久,不过井水还有很多,现在却正好帮了林季的大忙。只
是此处离幸园有点远,将近有一里的路程,好在沿途守卫稀少,晚上的话更没有
人值班,偷偷运水还是可以。再说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顶多
挨一顿批评。

  于是一到晚上,林季便带着李然等人一起挑水,五个人虽然只要挑一个来回
就能满足幸园的用水,然而夜路难走,路途遥远,格外辛苦,林季只挑了一个来
回就累的喘不上气来。只是他有心要做个榜样,每次都要坚持去,说是要锻炼身
体,天黑路滑还摔过几次,弄的满身湿淋淋的,不过即便如此也从不打退堂鼓。

  幸园诸女自此洗澡无忧,自是十分高兴,又从李然等人口中获知是林季带头
挑水,更是满心感动。连慧妃也感十分意外,赞道:「这个林太监与别人不一样,
挺会干实事的。」于是让令颖送上新熬的鸡汤以作酬劳。她都如此,庄嫔更送上
亲手绣的荷包,弄的林季怪不好意思的。

  唯有与他最好的丽嫔没有动静,也不知什么意思。

  一天用过晚膳,林季累的倒头就睡,正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有人敲门,将他
惊醒,祝大春去开门,只听一个女子在外面说话。林季问道:「是谁在外面?」
祝大春道:「头儿,是丽嫔娘娘身边的余姑娘。」林季连忙道:「稍等,马上就
好。」连忙穿衣起来点烛。

  这余姑娘他认识,芳名叫余菲,一向与丽嫔形影不离,这几日也打过很多交
道,已经混的很熟,这会儿过来一定也是送礼。林季将她迎了进来,却见她脸上
挂有泪痕,眼圈也红红的,惊疑道:「好好的余姑娘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了你,
快告诉我。」这余姑娘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尚小,藏不住心事,林季一问便
都说了出来。

  「今天我们主子说了,要将奴婢赐给你做丫鬟,服侍你起居坐卧。奴婢不是
不想服侍林管事,实在是与主子多年感情,割舍不得,故此哭泣。」林季连忙递
给她一张帕子拭泪,笑道:「丽嫔娘娘也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就送我这么
一个宝贝,简直承受不起。」余菲止住抽噎,沉声道:「难道你也不想要奴婢吗?
奴婢虽然笨拙了一些,干些粗活还是可以的。」林季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
思,你们两个主仆情深,怎好因我而让你们主仆分离吗,这实在不妥。你回去吧,
告诉你们主子她的情我心领了。」余菲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一人道:「林管事也
太客气了,你身边都是些粗汉子,没个女子服侍怎么行?就说你这身衣服,已经
好几日没洗了吧,是该换一换了。还有这房间,乱七八糟的,更该整理一下,现
在咱们幸园都指望着你过日子,这些琐事更不该烦你,我派菲儿过来不单是为了
你,更是为了咱们幸园。」

  林季抬头一看,来人正是丽嫔,只见她披着粉色兜帽披风,头上挽了个倾城
鬓,插着一朵蓝色花儿,在夜里显得格外慵懒妩媚。林季一时看呆了去,好一会
才回过神来道:「娘娘如此厚爱,林季万死难报其一。」丽嫔打了个哈欠,笑道:
「很好,反正人是交给你了,从此后她就是你的人,只向你负责。」又对菲儿道:
「从今以后好好跟着林管事,一定要记住,以后你做的任何事都与本宫豪不相干。」
菲儿含泪叩首道:「多谢主子这么多年的收留。菲儿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相忘。」
丽嫔打着哈欠道:「看你这鬼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强迫你出门呢,之前你不
是一直想服侍林管事吗,这会子又做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再说了,咱们不过相距
几步路,你想我了随时过来说说话也可以。」

  菲儿听了一时红晕满脸,林季却道:「没了余姑娘,谁来服侍你呢?」丽嫔
指着身后一个提灯笼的丫鬟道:「你放心,燃香这丫头也跟了本宫不少时间,她
自会照料本宫。行了,就这样吧,本宫困的不行,你们也早点歇息。」一边说一
边捂嘴打哈欠。

  林季和余菲两个一起送丽嫔出去,一直看着她没了背影才回身关上门。两个
人对视一会儿,都觉得十分尴尬。余菲低头看见地上到处都是杂物,连忙弯腰打
扫起来。林季见她生的妩媚娇俏,颇有丽嫔风貌,心中喜爱,连忙拉着她道:
「夜深了,咱们睡吧,活儿多的是,明天再做也不迟。」余菲羞的低头背对着他,
半天才道:「我今晚睡……那里?」

  林季笑道:「这里只有一张床,总不能让你睡地上,要不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余菲连忙道:「那不行,怎么会有主子睡地上奴婢反而睡床上的道理。」林季笑
道:「那没办法,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反正我不过是个太监,你还怕什么?」余
菲手足无措,羞的转身便外走去。

  林季连忙道:「你这是干嘛?」余菲理也不理就摔门出去,过了好一会才回
来,手中已经抱了一大团褥子,道:「奴婢今晚就睡地上,主子你就别多说了。」
林季心想这丫头倒也有趣,也就不再坚持,开始脱衣服准备睡觉。余菲连忙过来
替他宽衣解带,整理床铺。谁知刚脱下林季的靴子,她秀眉立刻邹了邹,忍不住
把头偏了过去,道:「奴婢还是先伺候你洗脚吧。」

  林季万分尴尬,没想到在佳人面前丢了丑,心中正不自在,余菲已经端来热
水,仔仔细细地替他擦洗那双汗脚。感受着柔嫩小手抚摸着,林季心里万分舒坦,
先前祝大春也要服侍他洗脚,被他拒绝了,果然还是女人的手最温柔。他便看着
余菲问道:「你什么时候进宫的?」

  余菲道:「前年跟着主子进宫的,原本主子是不想参加选秀的,可是老爷硬
逼着她来,谁成想结局会是这样?就这样家里还来信骂她没出息,说她不知道好
好讨皇上的欢心,打入冷宫连家族也跟着蒙羞。我们主子哭的肝肠脆断,可事后
还跟没事人一样,你说厉害不厉害?」林季叹道:「我也很奇怪,你们主子这么
好的人儿,怎么会得罪皇上到冷宫来?」

  余菲道:「这就说来话长,或许我们主子不受宠还要好一些,就像何贵人、
马贵人那样只是混了个名头,皇上从不去她们那儿,她们也就安安生生住在后宫,
从不用担心皇后的嫉妒。我们主子就是太优秀了,皇后千方百计都要斗垮她,皇
帝又十分惧内,所以咱们这幸园反而都是住着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林季道:
「皇后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总不能连个理由都没有就把一个妃子赶到幸园吧。」

  余菲道:「说起这个皇后来,真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先是装着与我们主子
相好,甚至以姐妹相称,我们主子心思单纯,那里见过世面,还真把她当了姐妹,
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直到有一天她跟我们主子说皇帝现在正头疼西北战事,要
我们主子给皇帝推荐一个人才去统帅西北大军。我们主子就傻乎乎地推荐了举国
皆知的宇文将军,谁知皇帝最忌讳后宫干政,认为后宫与外朝勾结,图谋不小,
从此主子就失去了恩宠,后来又发生了杂七杂八几件事,说几天几夜也说完不完,
总之这几样就加在一起,就把我们主子赶到幸园来了。」余菲一边说一边叹息。
又拿抹布替林季擦了脚,端着洗脚水出去倒了。回来时看见林季已经钻进被窝里,
拉开被子一角对她道:「进来睡吧,你这么好的人儿我怎舍得让你睡地上?」余
菲笑道:「那你可别后悔,我梦里好踢脚,当心一脚踹你下去。」林季笑道:
「只管踹,我一个人睡习惯了,倒想试试两个人的滋味。」

  谁知余菲眼圈一红道:「你真的不介意,奴婢可是丫鬟,那有资格跟主人同
睡?」林季笑道:「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以后也别动不动就自称奴婢,你只管
称『我』就是。」余菲笑道:「看你年纪轻轻的,人又这么好,怎么就进宫当太
监呢?」林季不答,反问道:「你也是个好姑娘,怎么就给人做了丫鬟呢?」余
菲道:「我一生下来就在余家,连姓都跟着主家,不给人当丫鬟做什么?没得选
啊,不过我们小姐倒是对我不错,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外人面前虽然是主仆,
私底下却是姐妹一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从来都会跟我分享。」

  林季心中一动,心想你主子不会是看中了老子吧,所以才让你来打个先锋,
先试试我到底如何,以后你回去好跟她说。不过一想到丽嫔绝世容颜,他心里火
热火热的,心想一定要把这丫鬟先弄舒服了,她主子自然也就会臣服。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个假太监,一旦暴露出去那就死定了,因此勉强
压下心中欲火。

  余菲先去吹灭了蜡烛,乖乖地上了床,两人一靠拢,林季立刻闻到她身上的
女儿香,一时胫骨酥软,忍不住贴了过来,从背后搂住她道:「皇上宠幸你们主
子的时候,难道就没让你在一旁侍寝?」

  余菲羞的满脸通红,好在黑夜中也看不见,半天才扭捏道:「宫中佳丽无数,
皇上怎么会看中我这样的人?」林季又道:「看来皇上有眼无珠,你这样的美人
儿他都不懂的珍惜。」余菲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你可别胡说,那可是皇上。让
人听到罪过可不小。」林季笑道:「咱们也就被窝里说说而已,你怕什么?」一
边说一边手往她胸口摸去,入手软软的十分舒服。

  余菲连忙道:「你的手,怎么乱摸?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林季心想自己还
是太急了一点,以后有的是机会,连忙收回手道:「不好意思,我睡觉喜欢抱着
什么东西入睡。」余菲踌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抱归抱,手不要乱动,我心里
总觉得怪怪的。」林季打了个哈欠道:「如此更好!」说毕张开腿放在她的腿上,
手也搂住她的腰,两个人贴的紧紧的,只觉鼻子里都是秀发的幽香味,痒痒的,
很好闻。

                第六章

  「你说说你,一大早跑到本宫这里哭哭啼啼的,算个什么事?」隔着重重帘
幕,皇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满含怨气。

  「皇姑妈,侄儿那腰牌的确是被一个太监偷去的,不是侄儿弄丢的,他们不
分是非,直接就把侄儿的差事给免了,侄儿倒不是贪图这个差事,就是以后说出
去不好听啊,别人会说侄儿连个御前侍卫都当不好,以后更不堪大用。侄儿的名
声就坏了啊。」李承义一边磕头一边道。层层帘幕让他只能看见皇后隐隐约约的
身影。

  皇后叹息道:「那个胆大的奴才敢偷你的东西?你打听清楚是谁了吗?」李
承义愣了一下,迟疑道:「他姓谁名谁侄儿还真不清楚,不过侄儿敢保证,只要
这个狗才站在侄儿面前,我就有把握认出他来。」皇后摇头叹息道:「这皇城有
三千多个太监,你怎么去认?难道全都要停下手里的活儿由你来折腾?不是本宫
说你,你行事也未免太过任性,那些太监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偷你东西?定
然是你嚣张跋扈去欺压人家,这才遭了报复,上个月你与王自通打架,断了人家
的手指,本宫才刚给你压下来,这个月你又整这么一出,这回连本宫也没法子,
皇上正要找借口整顿侍卫队伍,你就出来冒头撞在他的手里,也好,你这性子其
实也不适合当御前侍卫,迟早在皇上跟前惹出更大的祸事来,你还不如回去当个
甩手掌柜,做个富贵少爷,总比现在要强。」

  李承义很是不服,口中喃喃道:「侄儿才不想过那种安稳日子,从前侄儿就
发过誓,要去参军打仗,在战场上立军功,这样才好娶表妹过门。」皇后笑道:
「你的心意很好,可参军打仗不是儿戏,让你拿性命去冒险,二伯他们绝不同意,
到时候还会埋怨本宫擅自做主,出了事更在本宫身上,你要娶言喜不用费那么大
劲,姑妈答应你就是,只是此事言喜还不知道,她从小被皇上宠坏了,表面看着
忠顺老实,其实骨子里很有主见,不依着她来只怕整个皇城都要闹翻天。」

  李承义大喜道:「天下女子无不尊崇父母之命、谋妁之言,更何况公主乃是
万民表率,只要姑妈答应了,侄儿相信此事必成,以后侄儿不能叫你皇姑妈了,
要叫你母后。」皇后心中一阵无语,她虽然很是宠爱这个唯一的侄儿,可聘做女
婿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此事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她连忙道:「你先别高兴
早了,此事还得跟皇上商议,要等他点头才算好,你知道他对这老七十分宠爱,
驸马的人选各方面都要很出色才行。现在你弄出的这档子事已经传到他耳朵里,
暂时还是不要跟他提为妙,等过段时间他淡忘了,本宫自然会对他说。」

  李承义连忙道:「所以侄儿才想去参军打仗,只要立了大功,皇上就再无别
的话可说。」皇后一阵头疼,叹口气道:「只要你说服了二伯他们,你要参军本
宫肯定支持,这段时间正好空闲,你回去好好研究兵法,向那些老前辈请教带兵
之道。」李承义磕头道:「多谢姑妈指点,侄儿必不负姑妈重托,一定建功立业,
热热闹闹迎七表妹进门。」皇后道:「去吧,顺便替本宫问二伯他们的好,有空
了就来宫里坐坐。」李承义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待李承义走了,宫女便撤走帘幕,露出皇后真容,生的好端庄的容貌,使人
见之忘俗。皇后问左右道:「你们说老七会喜欢本宫这个侄子吗?本宫怎么觉得
这门亲事很不靠谱?」左右道:「回主子的话,七公主幼年多病,如今好不容易
才过几天逍遥日子,又要嫁出去为人妇,奴婢认为还是多让她玩一段时间才好。」
皇后叹息道:「谁说不是?做女人最轻松就是少女的时候,上无公婆要孝顺,下
无子女要搀扶,只管好自己就罢了。一旦嫁了人,那什么都变了。」说毕又突然
道:「承义不过只是丢失腰牌,怎么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你们打听清楚了没有,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鬼?」一个叫端宜的宫女道:「已经打听清楚了,还不是严贵
妃搞的鬼,当日李大人丢失腰牌以后,本来按例罚了年俸就算完事,谁知严贵妃
去了一趟中级殿后,皇上就兴起整顿侍卫的念头来,恰好就查到李大人的事,特
意指使内大臣要重处违规侍卫,包括咱们李大人之内,一下子革除了五六个人。」

  皇后怒道:「皇上明知承义是本宫亲侄子,特意将他开革出去,那就是故意
甩脸色给本宫看,他一直记恨着本宫把慧妃等人关进幸园,可那又怎样,本宫偏
就不放她们出来。如今天下风雨飘摇,皇上的心更该放在处理国事上,而不是耽
于享乐,那群狐狸精没一个好货,才入宫多少时间,撺掇着皇上干出多少荒唐事
出来,要不是本宫盯着,还不知要闹成怎样!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就该为皇上提
防着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左右均道:「皇后娘娘公忠体国,用心良苦,相信
皇上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只是那严贵妃越来越跋扈,仗着皇上的宠爱越来越不把
娘娘放在眼里,咱们该如何应对?」

  皇后冷哼道:「那贱人出身世代公侯家,根基深厚,一时难以铲除,否则本
宫早就将她赶到幸园养老,如今咱们只能等待时机,静观其变,传话给护国公,
让他派人多盯着严家,那严家到处开店做生意,本宫不相信他们屁股是干净的,
一旦抓到致命把柄,立刻通知本宫。」左右答应着,正要出去办事,皇后又道:
「慢着,如今是谁在管着幸园?」左右道:「听说是一个新入宫的太监,年纪轻
轻的姓林。」皇后奇道:「刚入宫就当上了管事?别人只怕混个十年都未必能做
到这个地步,他难道有什么特殊才干?」左右道:「也没听说啊,不过这不正好
吗?他一个新人既没能力也没经验,如何能管好幸园?住在里面的人这回更受罪
了。」

  皇后笑道:「曹渔这次倒能体谅本宫的心意。要次次都能如此就更好了,这
权阉滑头的很,嘴上往往说的漂亮,屁股却总是向着皇上。」左右笑道:「那倒
不能怪他,如果做奴才的都不听主子的话,那就天下大乱了。」

  幸园里,林季打了个喷嚏,骂道:「谁他妈的在背后说老子的坏话。」接着
又对杜月娥道:「咱们的吃水现在是解决了,可米仓却已经快见底,再不想点办
法,这几十个人都要喝西北风。」

  杜月娥道:「奴婢最近也是发愁,不但是口粮,各房主子的胭脂水粉也都没
了,万一那天皇上召见,岂不是失了礼数。还有常贵人的病也不见好,得请个好
一点大夫来看看。」林季道:「倒忘记给你说了,常贵人的病应该不严重,若是
她爱吃荤菜,那就炒点猪血猪肝,若是爱吃素菜,就整点黑豆红枣熬粥,水果之
中龙眼、荔枝也是不错,可以多吃,那病就好了。」

  杜月娥惊疑道:「难不成头儿也会一些医术?」如今她也学着李然等人叫林
季为头儿,以拉近关系。林季笑道:「她那种病在我老家不过是气血亏损,很好
治的,我说的也是土方子,能不能好也全看她的造化,若是严重一点的病,我也
是没办法的。」杜月娥这才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咱们连米面都快没了,红
枣黑豆更谈不上。」林季道:「除了内务府,咱们还能去那里搞到米面?」杜月
娥摇头道:「没了,内务府掌控着整个皇城的钱粮,总管太监又是皇后的心腹王
乘风,他们不给,我们是要不到一粒米的。」林季沉声道:「看来只有一种办法
了,那就是走私夹带。」杜月娥吓得连忙道:「这可是大罪,一旦被人发现要被
砍头。前些年造办处的卢长庆私自从外面带了几斤米,被人发现后就被砍了脑袋,
连盘查的侍卫也连带着被罚坐监,此时太过危险,切忌不可擅动。」

  林季知道皇宫中一向对走私夹带查的非常严,主要是皇帝害怕有刺客走私刀
枪毒药进来。他对杜月娥道:「要是皇帝同意咱们走私夹带呢?」杜月娥满脸不
信道:「这不可能。」林季笑道:「凡是都有可能,如今皇后让王乘风把持后宫
钱粮,贪酷异常,不但连各宫主子也遭受盘剥,连皇上也深受其害。就说那鸡蛋
吧,外头卖都才一钱一个,内务府却报账十两银子一个,由此可见一斑。咱们若
是能绕过内务府,就能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多的东西,还不用看人眼色。」杜月娥
摇头道:「我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过如果你能说服皇上,那就算我一份。」

  林季点头道:「今天我就去中极殿见曹总管。行不行就看这一回吧。」他并
非一定要征得杜月娥的同意,只是她是幸园宫女的头子,做这事不可能瞒住她。

  正说着,祝大春过来道:「丽嫔娘娘邀头儿有事相商。」林季点头道:「正
好我也有事找她。」

  其时丽嫔午睡方醒,正躺在摇椅上凝思,杏眼含春,脸颊微红,身上只穿了
薄薄的轻纱,勾勒出起伏的腰身,两个宫女侍立一旁,正为她摇扇驱赶蚊蝇。有
人过来道:「林管事来了。」

  她连忙道:「让他先去花厅里坐着,本宫马上就来。」说毕起身来到梳妆抬
坐定,唇含口脂,面匀铅粉,梳理云鬓,遍插金花。侍女燃香笑道:「主子为何
此时才想起梳妆,林管事在外边只怕要等的心急了。」侍女扫雪道:「说你傻还
不承认,这都看不出来,主子就是故意要林管事等上一等。」

  丽嫔斥道:「胡说什么,本宫只是睡忘了,你们别瞎猜。」扫雪道:「这林
管事长的倒也清秀,就是年纪太轻,看起来不沉稳。」燃香道:「他不过看着年
轻罢了,做事还是很得力的,还亲自去挑水给我们用,这几日大家洗澡都方便了
许多,不用像从前那样辛苦节省。」扫雪道:「这倒也是,从前那些管事只知道
指挥我们干这干那,还要克扣我们的月钱,如今他不但不拿架子,还拼命护着我
们,成日到处奔走为我们争取钱粮,私底下大家都说他是好人呢。」

  燃香道:「也是我们主子慧眼识珠,打从他来的第一天,咱们就把好吃好喝
的都送给去招待他,当时你还鸣不平呢,现在可没话说了吧。扫雪笑道:「他的
人虽好,可到底还是呆了一些,主子对他这么好,连余姐姐都当礼物送了过去,
他却没半点表示。」

  丽嫔沉声道:「多嘴!本宫还是太惯着你们了,由着你们乱嚼舌头,再多说
就去扫院子。」两人这才住了口。打扮好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又反复照了照镜
子,这才迎了出来。眼见林季看她的眼神已经直勾勾的,心里不免窃喜,笑道:
「让你久等了。」林季道:「无妨,娘娘这身打扮真是仙人下凡。艳光四射,奴
才在你面前不免生出自觉形秽的感觉。」丽嫔笑道:「油嘴滑舌,你只怕见了别
人也是这般说辞。」林季心中一荡,这媚态如同撒娇,撩拨地心里痒痒,又忍不
住赌咒发誓道:「这都是奴才的真心话,敢有半句假话,叫奴才不得好死。」丽
嫔笑道:「行了,你还真会哄人高兴,特地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菲儿在你那边
过的怎么样,这丫头表现的如何?」林季连忙道:「娘娘调教出来的人岂有不好
的?余姑娘秉性聪慧,凡是我能用到的东西,她都能筹备周全,我想不到的,她
也能替我想到,真是贴心又温柔,这世上只怕再找不出这样好的丫鬟来。」丽嫔
捂嘴一笑,仔细打量了林季一番,见他穿着簇新的袍子,鬓发也梳的整齐,于是
道:「果然进益了许多,先前你只顾着忙碌,整个人就像那花子一样,也不知道
打理,赏了你这么个可人,你该如何谢我?」林季连忙起身道:「自然是鞍前马
后,拼死效劳!」丽嫔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林季道:
「那是自然。奴才能侍奉在你左右,那是万般荣幸。」林季这是话中有话,丽嫔
自然能猜到。

  她脸上一红,又低下头来。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抬头道:「你家在何方,
为何进宫来当差?」林季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便已明白。当一个女人对你有好感
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开始关心你的过去。这年头农民地位低下,他必须装扮一
下出身,反正也没人去查,于是随口道:「奴才是临清县人,家中略有几亩薄田,
也守有一些祖业,本来是一心是要靠读书博取功名,奈何父母早亡,家产都被伯
父诓骗了去,走投无路之下才入了宫。」丽嫔对他感官果然又上了一个档子,连
忙道:「原来你还是读书人,只可惜入了宫,从此连你们家香火也要断了。」林
季叹息道:「谁说不是如此,本来我是宁死不愿当奴才的,可惜入世未深,穷匮
潦倒之下又受了敬事房的诓骗,强逼着拉入宫里来。心情其实一直很低落,毕竟
我家就我这么一个独子,可现在见到娘娘后,我又寻思着,若是不进宫来,岂不
是永远与娘娘没了缘分。」

  丽嫔也感叹道:「说起来你跟本宫一样,都是被逼无奈。本宫又何尝想来这
深宫,受这番冷落?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只盼来世不要如此命苦。」说毕圆圈
也红了。林季连忙拿出帕子来递给她。这也算是一种试探,若是丽嫔对他没好感,
又或者这好感都是装出来的,多半不会用他的帕子,还好丽嫔很自然地就接过他
的帕子拭泪,而且还没有归还的打算。林季百般安慰道:「娘娘还年轻着呢,千
万别这样灰心。」丽嫔哭的梨花带泪,好一会儿才收住道:「你瞧我,一说就忘
了情,今晚我已经命人备了酒宴,你留下用完再回去吧。」

  林季谢过之后叫来祝大春道:「回去告诉余姑娘,今晚就不用给我留饭了。」
祝大春领命去了。

  这边丽嫔道:「如今幸园什么都缺,本宫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唯有私藏的一坛玉泉春和几碟小菜,你可别嫌简陋。」林季连忙道:「娘娘赐宴,
奴才荣幸万分,那敢挑三拣四。」当下宫女们端上菜,果然只有豆腐干、香椿、
芥菜之类的小食,不过那玉泉春想必已经窖藏多年,一打开就芳香四溢,连不怎
么喝酒的林季也有些口干舌燥,迫切想尝尝味道。

  最近诸事繁多,他也有借酒减轻压力的想法,不过刚一入口,呛人的味道一
下袭来,让他差点呛了起来,一张脸登时涨得绯红。丽嫔笑道:「原来林管事不
胜酒力。那便多吃菜吧。」说毕替他夹了一块豆腐干在碗里。

  林季道:「如此好酒,怎可浪费?今天我很高兴,娘娘也多喝一点。」说毕
拿着酒杯一仰而尽。丽嫔赞道:「好酒量,满上。」旁边丫鬟连忙又给林季斟满。
林季先还觉得无所谓,谁知后面便开始有点头晕,心知不妙,喝急了果然容易醉,
今晚千万不可在佳人面前出丑,因此一改豪情模样,只是小口浅酌。丽嫔先还只
是劝他,后来说起入宫后的伤心事,越说越伤心,只管一杯一杯痛饮,很快也是
脸飘红霞,双瞳剪水。

  林季趁机问道:「皇上若是此时回心转意,招你回宫,你可还能像先前那样
待他?」丽嫔愤恨道:「你不要再提他,我将一生夙愿都给了他,那年他生了病,
我衣不解带侍奉左右,害得自己落下宫寒的病根,后来天下大旱,我见他忧心忡
忡,于是刺臂引血,书写祈雨的祷辞,如此这般付出,却落得什么下场?如今连
吃一道荤菜都不能了!」一边说一边哭,左右都来劝解,林季对燃香道:「你们
也累了,都退下吧,今晚让我来服侍你们主子。」那些侍女乐得偷懒,嘱托了几
句,也就关窗闭户,独留林季与丽嫔相处。丽嫔又道:「我父亲听我被打入冷宫,
不但不劝,反而说我给家族蒙羞,这么些年来,没一个人来看望我,连血脉相连
的亲情都如此,还有什么人能依靠?你说说看!」说的林季都有些伤感,只是道:
「难道令堂也是这般态度?」丽嫔抽噎道:「母亲倒是很关心我,托人给我送过
许多吃穿,只是父亲拦着她不让进宫来,她是老实本分的女子,一向惧怕父亲,
也就没有进过宫。」林季道:「那还好,这说明世上还有人在牵挂着你呢,不像
我,孤零零一个,父母不在,朋友没有,有时候受了委屈都不知该跟谁说。」丽
嫔动情道:「若是你不嫌弃,我年长你几岁,从此我就当你姐姐,无人的时候咱
们就以姐弟相处,以后你有话就跟我讲,咱们都是一般的苦命人,在这深宫里相
互依靠。」林季连忙避席而起,拜了一拜道:「好姐姐,从此咱也有亲人了。」

  丽嫔连忙起身扶起他道:「好弟弟,快起来。」正说着,酒意发作,身子一
软靠在了林季身上。

  林季只觉温香软玉满怀,故意磨蹭了几下,倍觉舒服,大着舌头道:「姐姐
醉了,让弟弟扶你就寝。」丽嫔笑道:「我没醉,我清醒的很,从此我也多了个
亲人了,姐姐好高兴,咱们再多喝几杯。」

  林季可不想吐的到处都是,于是扶着她倒在了床上,正要离开的时候,丽嫔
忽然拉着他的手道:「我感觉你就是个男人。」林季道:「此话何意?」丽嫔道:
「你跟那些臭太监根本不一样,我能感觉的到。他们骨子里自卑又自傲,而你自
信也阳光。」林季连忙道:「姐姐喝醉了,尽说胡话,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太监,
那里又不一样了?」丽嫔嘻嘻笑道:「你骗的了别人,根本骗不了我,每次你给
别人下跪其实都是不情不愿,偏还要装着心甘情愿,每次你都自称奴才,可说着
说着就变成了『我』,你骨子里就不是做奴才的料。对这宫里的上下尊卑其实很
不屑一顾。不过有一点是真的,你对我们这些冷宫里的女子很是同情。」

  林季心里一愣,这妮子看人还真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与这里
格格不入,不过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却不想今日竟被人识破。林季笑道:「那你
什么意思?就算我不想做太监,那也已经做了,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丽嫔笑
的花枝乱颤,道:「我之所以说这么多,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这太监是假的!」话
音刚落,她的纤手忽然往林季的胯下一抓,林季反应过来已来不及,被她生生抓
住了子孙根。更要命的是方才被她这么一刺激,那子孙根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翘起,
此时被雪白的纤手用力一抓,疼的他连忙弯腰道:「哎吆,你干什么?」

  丽嫔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想到真抓到一条玉龙,而且还那么
粗那么硬那么热,虽然只是隔着裤子,却如握了一根烧红的铁棍一般,吓得她连
忙缩手,瞪大的眼睛看着林季道:「这……你真的是……男人?」要是换作别人,
林季只怕会将她灭口,可丽嫔不一样,她方才已经展露出对皇帝的痛恨,暂时不
可能出卖他。

  这几日他已经想通了,守着这么多女人只能看不能吃,那真是太折磨人,反
正迟早都会被人揭穿,还不如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好好玩上一回。此时见丽
嫔满脸惊讶,不禁笑道:「怎么害怕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完好的男人,
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丽嫔酒已经醒了一半,迟疑道:「可是……你………怎
么通过敬事房的。」林季道:「说来话长,等会儿我再细细地说给你听。咱们先
办正经事!」丽嫔呆呆地道:「什么正经事?」林季邪笑道:「你说呢,咱们孤
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喝了酒。」丽嫔吓地啊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悄声道:
「虽说我如今已被打入冷宫,可到底还是皇帝的女人,难道你真不怕死?」

  林季笑道:「怕不怕死是我的事,愿不愿意是你的事。你别抬他来吓唬我。」
丽嫔连忙道:「你容我好好想想,过几日再给你答复。」话音未落,林季一双手
突然袭向她胯下,她现在只穿了一个松垮垮的单裙,里面亵裤也是松的,此时酒
后反应也慢,等意识到不妥的时候,林季那只大手已经插入她的亵裤,来到了她
的蜜穴处,还抠挖了几下。丽嫔下意识地夹住双腿,指着林季道:「快……放手,
你这个大胆奴才!」林季却笑道:「方才娘娘也这样偷袭奴才,奴才这不过是一
报还一报,大家公平合理。」丽嫔登时涨红了脸,发出闷哼声,原来林季已经将
一根手指插入了她的蜜穴,让她痒的发狂的蜜穴有了极大的愉悦感,还没细细品
味,却又果断抽了出来。

  林季只觉手上湿淋淋如从水中捞出,故意放在她面前道:「娘娘早已动情,
又何必忍着。」丽嫔大羞,用手掐他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凝视着他。林季笑道:
「你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又何必再这样委屈自己。」说毕低头吻在她脸上,丽
嫔眼中流出泪来,突然用双臂紧紧搂着男人,一张小嘴疯狂地在他脸上啃来啃去。
林季没料到她如此反应,都也有些意外,心想这美人终于打开心结,这积压了许
久的寂寞一旦爆发,的确有些让人招架不住,不过他也是久旷之身,对方越激烈,
他就越高兴。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啃来啃去,不一会满脸都留下了对方的口水。手
上也不停摸来摸去,林季是摸她的奶子,不大不小,正好合手,丽嫔先是摸他宽
光的背脊,继而手越来越往下,摸到命根子以后就不肯放手。

  好像时间会变的特别短暂一样,更好像两人都怕对方突然消失,疯狂地索取
着,连衣裤裙子都不想好好脱,直接抓烂扯掉,不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一番激
烈的动作之后,林季终于丢下裤子,露出坚挺的肉棒,丽嫔被剥下最后的亵裤,
露出芳草萋萋和粉红肉穴。

  林季双目先是聚焦在高挺圆润的奶子上,两朵嫣红的乳头早已勃起,他用一
只手去捏,抓的那奶子不停地变幻着形状,双手深深潜入了里面。另一个奶子则
被他含在嘴里,大力吸允着,不时还发出噗噗声,奶头乳晕都被涂上了亮晶晶的
唾液。

  丽嫔却一直抓着他坚挺的肉棒不放手,时而还耸动一下,她深怕这是一场梦,
等梦醒来之后,肉棒就会消失,那她的幸福也会跟着消失,日子就重新回到以前
那样枯燥乏味。她从未像现在那样崇拜男根,那是生命之根,希望之根,她愿意
向着这男根顶礼膜拜,然后贪婪地占有。

  林季本想去舔她的蜜穴,尝尝那甘露的味道,可她一直不放手,自己也没法
移动身子,只得将她的双腿往两边扒开,笑道:「你若是不放手,那就自己放进
去。」

  丽嫔这才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已经两腿大张,蜜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人
的目光下,这姿势真是太过淫荡,心中羞意发作,偏过头去不理会。林季笑了笑,
将她的手从肉棒移开,然后直着腰用肉棒在她已经泛滥成灾的蜜穴上敲打了几下,
击打的蜜穴如花绽开,如花收拢,那龟头正好也撞在了勃起的肉芽上,那肉芽似
乎被触怒了,更加坚挺了起来,林季看着有趣,用龟头不停地拨弄肉芽,谁知就
这么个动作,让丽嫔感到如遭电击,浑身上下都变的极其敏感,忍不住下体一热,
喷出一小股水出来。林季看的有趣,又甩动大龟头打了一下,那水儿果然又喷了
一下,打湿了被褥。

  林季越发得了趣味,他从未知道女人还能如此喷水,于是不停地敲打,时快
时急,时重时轻,打的啪啪响,丽嫔抖出的水也时多时少,时快时慢,然而随着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丽嫔已经喷不出水来,只是扭动的身躯嘶哑道:「不好了,
要尿了。」林季道:「你尽管尿,都尿给我吧。」丽嫔浑身发红,芳汗淋漓,哼
哼唧唧地叫了一会,突然双眼翻白,大张着檀口,面容扭曲地尖叫了一声,那叫
声似乎包含满腔的委屈和痛苦,紧接着雪腹一阵收缩,蜜穴激射出清亮的液体,
又多又激烈,直接打在林季的小腹,林季用手沾了一点,在鼻间吻了一下,热热
的没有任何骚味,不像是尿。还未等那透明液体全部排出,林季忽然将龟头向下,
分开两片肉唇,挤开层层嫩肉,一下插了进去,只觉里面湿热难当,紧密异常,
层层嫩肉迎了过来,既像是欢迎,又像是在排斥。绞杀的龟头有些微痛,果然久
旷之身很是不一般。

  丽嫔脸上渗出汗水,下体传来撕裂般疼痛,这是很久没有行房的后果,但她
强行忍了下来,不愿意委屈了林季。她的两只手胡乱在空中抓着,像是落水之人
要抓住救命稻草,最终一无所获,最后只得死命抓住褥子,咬着嘴唇,眼睛里满
是泪水。

  林季停了一下,细心品味这蜜穴的滋味,他本来是籍籍无名的小民,可现在
却肏到了皇帝的女人,不但得到了她的身体,而且还得到了她的真心。这是真正
的贵妇,那份征服感让他幸福到极点,只觉先前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一切都是
值得的。

  为了获得更多的快感,他开始抽插起来,动作看起来缓慢,却饱含一往无前
的气势,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是力图更深,更用力,他要占有蜜穴里的每一寸
嫩肉,碰触每一块淫肌,龟头像是勇猛无前的大块头,一路攻城拔地,沟冠则如
同一把刷子,来回刮蹭遇到的所有肉粒。

  容纳小指都有些乏力的蜜穴此时却被巨大的肉棒撑开,蜜穴周围的大片肉都
被撑开来,露出原本的粉红样子,连肉芽儿也跟着变胖了不少,红嫩的肉穴在密
集的抽插下翻进翻出,带出许多淫水来。

  丽嫔只觉下体塞入了一根烧红的火棍子,烫的她心慌意乱,心乱如麻,每一
次的插入都是那么的饱胀,所有痒处都被那龟头刮蹭了过去,每一次抽出都是那
么的不舍,忍不住拼命夹着双腿留住。这是活生生的肉棒,比冷冰冰的春如意强
到不知那里去。

  当林季的肉棒插入时,她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上天终于给她一个健全的
男人在身边,可以发泄很久以来无处发泄的欲火。难过的是堂堂皇帝妃子,如今
却被一个假太监要了身子,原本属于高贵皇帝的蜜穴,此时却被一个下贱的奴才
所占有,不免自伤自叹。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皇帝那虚弱的背影渐渐消
失,取而代之的是林季那沾满汗水的坚硬脸庞。其实这不过是个普通脸庞,谈不
上特别帅,然而她却越看越觉的俊雅,越看越觉得心动,尤其那根插入身体的肉
棒,坚硬而火热,激烈而狂暴,一次次的撞击,就像巨锤落在她心间,关闭了许
久的情感阀门,终于在这连续的撞击下轰然大开,眼泪再次溢出,随之蜜穴里的
淫水也再次射出,如同一条细线撞击在龟头的马眼上。林季受这冲击,再也忍不
住精关,搂着丽嫔大叫一声,马眼怒张,卵蛋收缩,积蓄了很久的精液像炮弹一
般发射出去,两个人同时叫了一声,紧紧搂在一起抽搐着,尽情向对方释放出炙
热的情感。

  皇城的中极殿。曹渔正在偏殿的值班房忙着查看文书,官员们要见皇帝都必
须由他经手安排日程,他必须时时刻刻记住皇帝的喜好,那些人能见那些人不能
见,那些人又该拖个几天才见,这些都得妥善安排,稍有差池,两头都容易得罪,
另外还有皇帝的出游、宴席、行程等大事都得由他统筹,相当于秘书长之类的职
务,每日都是忙的脚不沾地。然而这些日常事务只要熟悉了经手也很容易。

  唯一让他发愁的还是内帑已经不足,每年开春后资金就开始紧缺,今年尤其
严重,西北战事有愈演愈烈之势,皇帝的内帑要拿出很多来奖赏有功将士和官员,
春节期间又因为大宴群臣,开销节节攀升,待到元宵节过后,惊蛰一开,已是入
不敷出。

  他最怕的情况是内帑不足后被逼向户部国库借银子,这样皇帝就会被言官们
严厉指责甚至当面批评,在朝政上陷入被动局面,这大大不利于皇家威信。皇帝
一发怒,很可能就会拿他当替罪羊砍脑袋,那是得不偿失。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
炊,他发现再怎么节约节省,资金却越来越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御前会议通过
加征关税,增加内帑的收入,可这项提议已经在御前会议搁置了两年多,至今也
没讨论出个结果来。那帮大臣总以为皇帝的收入已经很多,加征关税就是乱加派,
与民争利。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忽然有个小宦进来道:「曹总管,幸园的林季递上拜
帖。说有要事求见。」曹渔接过拜帖放在一边,疑惑道:「他能有什么要事?难
道幸园那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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